宣化上人專弘平台
腿痛還是心痛？
◎金曉丹講於萬佛聖城大殿
2017年1月19日 星期四
諸佛菩薩、上人、各位法師、各位善知識：
阿彌陀佛！今天輪到曉丹在這裡練習作學習報告，如有講錯的地方，請大家慈悲指正。
三周的禪七剛剛過去，我們女眾這次打坐的時間表和往年一樣，早上4點開始到晚上10點40分結束，共有11支香，除了下午5點到7點是2個小時的連香外，其它每支香坐1個小時，跑香20分鐘。
我看到有些法師和居士很能盤坐，上午7個小時和晚上6個小時都可以不起於坐，很欽佩她們的忍耐力和定力，想她們難道腿不痛嗎？
而我的腿還是很痛，不過與去年禪七相比，我有一點點進步。去年禪七我幾乎每支香最後幾分鐘都在苦苦地盼著引磬響，有時就念〈大悲咒〉或〈楞嚴咒〉讓時間快點過。而今年大部分坐香感覺時間過得較快，不再盼著引磬響了；腿痛時，想辦法轉自己去想痛的心，讓自己的心專注在佛號上。
晚上7點20到8點我們有聽上人禪七的開示，我個人覺得從中很受益。有時一天坐香下來，感覺身心很疲憊時，聽完上人的開示，覺得很有精神。
上人在禪七開示中說：在禪七打坐時，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有共同的境界，那就是腿痛。但修行不是腿的問題，是心的問題。修心常常觀察自己的妄想，迴光返照，要在心地上用功，所以佛法叫心地法門。無論修什麼法門都是要把你的心制之一處，就是去妄存誠，時時都反求諸己，認識自己的本來面目。
我們不久前聽過的《六祖壇經》中，六祖大師聽五祖大師講《金剛經》大徹大悟後，五祖大師對六祖大師說：「不識本心，學法無益。若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即名丈夫、天人師、佛。」這裡的本心就是我們的真心、我們的本來面目。
風動、旛動、仁者心動的公案，大家耳熟能詳。六祖大師準備出來弘法時，到當時廣州的法性寺，也就是現在的光孝寺，遇到兩位僧人在辯論風旛的意思，一個說這是風動，一個就說是旛動，兩個人爭執不停，這時六祖大師就說了：「不是風動，不是旛動，仁者心動。」說是仁者你的心動了，你若心不動，風也不動，旛也沒有動。當時真是一語驚四座。
這次禪七打坐腿痛時，我就觀察自己究竟是我的腿痛？還是心痛？如果是腿痛，那我死了以後，為什麼就不痛了？那一定是我的心痛。可這個心是真心還是妄心？是真心應該不會覺得痛的，那就是我的妄心，因為無始劫以來我對這四大假合的身體太執著了。問題是我們如何轉這個妄心呢？或是以妄制妄呢？
大家都知道《三國演義》里的關公，中了毒箭後，華佗給他刮骨療毒。當時關公下著棋，他把整個心力專注在下棋上，忘記痛了；等華佗把毒刮乾淨，整個手術完畢後，都沒吭一聲，華佗不由敬佩地稱關公為神人。可見關公的心力很強，當整個心力專注在下棋時，就不被身體這種常人無法忍受的痛的境界而左右。
上個星期有法師和我們分享她的一次打坐腿痛的經驗，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次她的腿痛得特別厲害，她就想起上人在無言堂里寫的一句話，是出自《楞嚴經》第一卷中的：「汝但於心，微細揣摩，若離前塵，有分別性，即真汝心。」她就觀察自己的心離開腿痛的境界，而另外起一個念佛的心，她就念一句阿彌陀佛。突然她的腿痛瞬間消失了，她這一天腿都不痛，而且非常法喜。
一次，我在打坐腿痛觀察這個真心和妄心時，我又想起在《楞嚴經》二十五聖中有一位尊者好像就是從痛中開悟的。開靜後我就跑去查看《楞嚴經》，果然找到那位尊者畢陵伽婆蹉，就是上人常常講「小婢住流」故事裡的尊者。
尊者對佛說：「我最初發心修道的時候，隨著佛出家入道，很多次聽見佛說，世界上什麼事情都是苦、空、無常、無我的，沒有什麼可樂的事。有一天，我到城中去乞食，心裡就專心想佛所教的這個法門，沒有注意到路中有一根毒刺，就把我腳給刺破了，我全身都疼痛。
在這個時候，我的心裡就知道這種痛，雖然覺得腳痛，但是我自己知道我的清凈心，在這清凈本來的覺悟心上，沒有痛的感覺。
我又思惟：我這一個身，有兩個感覺嗎？有一個覺得痛的，有一個不覺得痛的嗎？應該沒有啊！我這麼觀察沒有好久，我的身和心都空了。在三七二十一天裡，這一切的漏都虛盡，化作虛空，沒有了，我就證阿羅漢果。得佛親自給我印證授記，發明這個無學的果位，成四果阿羅漢。
現在佛問我們每一個弟子所證的，最初發心所開悟的道路。像我畢陵伽婆蹉所證得的，把這覺悟心專一不雜了，純了，把身也忘了。這就是我修行的法門，我認為這個法門是第一了，與我最相應了。」
佛在《楞嚴經》中常常訶責我們眾生背覺合塵，隨逐外境。由於我們不能守住自性、妄生無明的緣故，覆蓋了我們的真心，而變為妄心，使我們本來具有的智慧變成妄知妄見。本來真心是無量無邊、遍一切處的，我們執著在這個虛假的身體上，一切一切都變小了，心量也變小了。
上人常說：身體只是暫時住的房子，房子壞了，就要搬家，另換個房子；並不是主人公，主人公是我們的真如佛性，也就是我們的真心。
我自己本身沒有什麼參禪經驗，所以想與大家分享一則禪宗公案：
前幾個星期，有位居士講到曹洞宗的開山祖師洞山良價禪師的故事。良價禪師第一次遠離父母，前往五泄山出家時，父母對他割捨不下。為表明自己的出家意願，良價禪師曾作前後〈辭北堂書〉。至今讀起來，仍然催人淚下。他二十一歲受具足戒。
有次他參溈山老人時，請問無情說法的公案，溈山老人把拂塵一舉，說：「你聽懂了嗎？」 良價禪師說：「我不懂。」 溈山老人於是介紹良價禪師去參雲岩禪師，見面後，良價禪師把前面的經過說了一遍，雲岩禪師也把拂塵一舉，說：「你聽到了吧？」良價禪師說：「沒有聽到。」 雲岩禪師說：「我給你講法你都聽不見，何況無情說法啊！」
良價禪師說：「無情說法的故事，出於哪一本佛經呢？」 雲岩禪師說：「你沒有看到《彌陀經》嗎？裡面說水鳥樹林，悉皆念佛說法。」良介價禪師聽到這裡，終於有所悟入。後來良價禪師有一次在橋上過，忽然看到水中自己的影相，終於大徹大悟。
上人講到許多大德高僧生死自由的公案，有的是坐著走的，有的是站著走的，也有倒立走的，而這位良價禪師走得更特別、更具戲劇性。
他預先通知弟子們某年某月某日他要圓寂，說完辭世偈頌後，從從容容地剃髮、沐浴、披衣，再向大眾告別，於是就坐化了；但弟子們捨不得他，哭聲震天，並且從早哭到晚，一直哭到第二天。這時，良價禪師忽然睜開眼睛，呵斥大眾道：「出家人心不附物，是真修行。你們這樣勞生惜死，悲哀有什麼用？真是太愚痴了。」於是命令主事操辦「愚痴齋」。
眾人因戀慕良價禪師，希望他能多活一段時間，故意拖延時間，這樣過了七天，齋食才準備完畢。良價禪師與大眾一起把齋吃完了，說：「出家人是無事的人，到了臨終出行的時候，千萬不要哭鬧。」說完，回到方丈室，長坐而去。可見，這些祖師們真是生死得大自在，問問我們自己什麼時候也可以這樣呢？
編注恭錄自「萬佛聖城中文官網」之「法語繽紛」單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