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陰發

7月
10
2020


分類:人文
作者:何風美


鮑宜龍


民間故事:
話說從前,楊家窪有一位年青人叫田小七,自幼父母雙亡,跟著爺爺過日子。以至二十多歲還沒有說到媳婦。爺爺就對他說:「小七,你學過手藝吧,有藝不為窮,就能苦到飯吃。」
小七就問:「爺爺,我學什麼呀?」
爺爺說:「東莊你表叔會理髮,你就學個理髮匠如何?」
小七說:「行啊。這人沒有不理髮的,有人理髮就能苦到吃的。」爺倆商量好後,小七就去東莊他表叔家拜師。
他表叔見小七是一個標緻男子漢,就說:「你學理髮,是不是有點屈料了?」
小七說:「表叔,我爺爺說有藝不為窮,理髮也是一門手藝,我能學到就不錯了啊。」
他表叔見他執意要學,也就收下他為徒弟。
自從他到東莊當學徒後,他每天起早去學手藝,晚上回家,準備爺爺第二天的飲食。風雨無阻,從未間斷。
一晃幾個月過去,他的手藝已經有點成型。這天晚上路過一個路口,見路口站著一個人,見他過來,就說:「小師父,你能不能為我們莊上人理理髮?我們莊上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理髮了。」
小七說:「能是能,可我爺爺還沒有人弄飯給他吃呢。」
那人說:「這好辦,你就一晚上為我們理幾個,時間差不多你就回家行不?」
小七說:「行。正好我也想實踐一下。不過,我還沒有出師,沒有理髮家具呢。」
那人說:「家具我們那兒現成的,就是缺少會理髮的人。」
小七一聽,就說:「那好吧,我跟你們去。」
那人一聽,非常高興,帶著小七就往前走,走有沒多遠,就見隱隱中好多人家,那人就喊:「各家注意啦,理髮師父讓我請來了,大家分批來理髮。」
那人喊過,就帶著小七來到一間屋中,屋裡一看,理髮用具擺設齊全,拿起工具看看,新是新的,還都是一套古時式樣用具。試用了一下,很好用。說話間,就來了兩三個人,小七就開始為他們理髮。幾個人理過以後,天不早,就有人來送他回去,小七說自己走,那人堅持送他。
這樣,每天晚上,準時有人接送,一個多月過去,讓理有不下一百多人,他感到奇怪,怎麼這些人以前自己都沒見的呢?更感到奇怪的是他的表叔,見小七的手藝越來越好,超出他所教的速度,就問:「小七,你的手藝怎麼精進得這麼快?還有一些我都沒見過的髮型呀?」
小七就說:「表叔,我是白天在你這兒學的手藝,晚上回家就有地方去實踐一下的啊。」
表叔問:「在什麼地方呀?是哪些人呀?」
小七就把自己這一兩個月每天晚上被人請理髮之事說了一遍。他表叔聽了覺得奇怪,就問了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小七搖搖頭說不清楚,沒有問過。
他表叔說:「今晚再去,你就問個清楚。我抽空去看看。」
小七點頭說:「嗯,今晚我就去問一下。」
到了晚上,小七還像往常一樣,來到路邊,早有人來接他。到了那屋,裡邊坐了好幾個人。小七說:「今天誰先理?」
那幾人互相望望,說:「今晚不理髮了,我們想今晚與你結一下帳。」
小七說:「什麼帳?我這些天在你們這裡實習了手藝,感謝你們都來不及呢。」
那些人嘰嘰咕咕了一陣說:「這樣吧,你的帳,我們一定還,但是不是現在。現在先把這套家具送給你吧。」
小七說:「這套家具這麼貴重,我……我不能要。」
那些人說:「這套家具放在我們這兒沒有人會用,你拿去可替更多人服務,也不誤了這套家具啊。」
小七還想推辭,那幾人說:「小師父,不要再推辭了,晚間不早了,你可以回去了。」
說話間有人將那套家具整理成一個小挑子,由一個人挑著,一直跟他送到那路邊,然後放下挑子,說:「小師父,我們只能送到這裡了。」
小七想不要,人家已經送到這裡,只好接過來,他接過挑子後,想想,自己還不能挑去家,應當送到表叔那兒,因為所有徒弟出師後,師父要送一套家具給徒弟的。如果半路接了別人的家具,就等於改拜別人為師了。於是,小七把家具送到表叔家。表叔一看那套家具,愣住了,這是他家祖上用過家具按輩份,要比自己高好幾輩。忙問小七是哪裡來的?
小七就把那些送的事說了一遍。表叔說:「難怪你的手藝突飛猛進,原來是我的師祖教你的啊。既然師祖已經把家具送給你了,你就挑回家吧。今後我們沒有師生關係。」
小七說:「那怎麼行啊,你是我的師父啊。」
表叔說:「聽我的話。你把挑去家吧,你明天就不要來了。」
小七還要說什麼,表叔說:「你快回去吧,你爺爺還在家等你呢。」
小七隻好將挑子挑著往家走,剛到家,聽屋裡有個女子與爺爺說話。他進去產一看,是一個姑娘。那姑娘見小七回來,臉紅紅站到爺爺身後。
爺爺說:「小七,剛才這位姑娘已經把你的事兒對我說了。我同意他們的意見,這姑娘就留下來吧。」
小七一愣,說:「我有什麼事呀?她……她是……」
這時那女子上前一個萬福說:「相公,我是我們莊上人推選我來還你人情……做你的媳婦,我剛才對爺爺說了,他老人家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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