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的精神導師!在這裡

9月
20
2020


分類:人文
作者:朱安春


覺心財經


動可刀光劍影,靜可長笛悠揚,阿里巴巴2017年年會視頻截圖。△
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身穿白衣、黑衣的"俠客"縱身飛下,只聽劍在風中瀟瀟擦過,《射鵰英雄傳》樂曲隱隱響起。——這是淘寶小二在2017年阿里年會上演出的節目,也是阿里人向金庸先生的致敬。
一年後的今天,金庸先生離世了。我知道,金庸先生早就已經在醫院治療很久了,《阿里巴巴與四十大道》剛出版,我委託阿里香港的同學請他寫薦語,回覆說,已經拿不動筆了,不成想,這麼快就與我們這些金庸迷永別了。
據我所知,金庸與阿里巴巴的主要交集只有兩次,一次是參加阿里組織的"西湖論劍",一次是為淘寶題字:"寶可不淘,信不能棄。"
但是,金庸先生在阿里人心中的江湖地位無人取代,武俠文化早已融入阿里園區各個角落和各個工作場景。
《鐵血丹心》《世間始終你好》等老歌,時常會在阿里園區唱起,這是阿里人18年來青春奮鬥的風雨伴隨。
很久以前,在地攤上買書,10元錢一斤,裡面有一本《金庸傳》,那是第一次全面了解金庸,到了阿里之後,越發喜歡他。
小時候,班裡很多同學因為金庸和瓊瑤小說挨老師打,一個是武俠,打打殺殺,弄得同學看了直想打架;一個是言情,卿卿我我,弄得幼小的心靈心潮彭湃。
金庸小說的確害了我的同學,打架被退學,我恰恰太窮,沒錢買書,沒看成,歪打正著沒退學。
可是,一個場景至今揮之不去,老師沒收金庸小說後,回到辦公室讀得津津有味。
我當時理解,莫非此乃成人讀物?
長大之後,對金庸的了解主要是他擔任浙江大學文學院院士以及王朔對他的一些爭論。直到看了這本傳記,才逐漸把他的形象復原起來。
其實,相對逆境,順境更能出人才。
金庸便是。
查姓,在江南啥地位——康熙同志親筆為他家族幾次題字。
被稱為"唐宋以來巨族,江南有數人家"的查家,幾百年來,出了很多名臣、學者、詩人、畫家,明代查氏中進士7人,中舉人17人;清代,進士14人,舉人59人,僅康熙年間就出了10個進士,被稱為"一門七進士,叔侄五翰林"。
赫赫有名的徐志摩和查家也有聯繫,他是金庸的表哥,徐志摩飛機失事,金庸為他手捧骨灰下葬。
到金庸父親這一輩,家境日衰,祖上土地"只剩"3600畝,金庸生在"一個五進院的大宅里,院內有90多間房子和一個大花園",想來比我們村還大。
在這個大院,有無盡的中外書籍,還有英文原版,他自然看了不少。
如果一個人一直生活在順境,經歷難免單純,日後,中國可能出不了這個文學大家,就像普魯斯特不突經變故,難說能寫出《追憶似水年華》,街上可能只會多一個混混而已。
金庸從無憂無慮的童年一下過度到日本侵略中國,家境徹底敗落,外出流浪求學,兩次被學校開除,幾次易地讀書,併到湘西農場打過工。湘西,乃真神奇之地,沈從文還在這裡當過一段時間土匪。
金庸就像一個俠客,遊歷四方,一切經歷都是財富,這無疑給他日後創作提供了無盡素材。
縱觀金庸成名,首先是偶然的。
第一,想當年,鼠疫流行,他的很多同學都死了,他送一個患鼠疫的同學上船等死,卻沒有被傳染,非常幸運;
第二,如果當初從上海《大公報》準備派往香港的同事要不是恰恰兒子降生,金庸就不可能頂替同事南下香港,不到香港,他這種地主成分,在文革中不像他父親一樣被斗死,就燒高香了,很難談成名;
第三,如果不是1954年香港發生轟動一時的比武決鬥,報紙可能不知道中國人潛意識中那麼愛好武俠,也就不會有金庸的同事梁羽生《龍虎鬥京華》問世,如果不是梁羽生忙不過來,也就不會有領導讓金庸頂上去,一頂頂到了中國新武俠小說的巔峰。
金庸成名也是必然的。
創辦《明報》,一手寫社評,一手寫小說,一干就是30年,30年的持之以恆,誰能堅持?
金庸不像其他名人,要麼"打"出名,如成吉思汗;要麼"罵"出名,如李敖;要麼"騙"成名,如旁氏;要麼靠"貪"成名,這就多了去了。
在中國近現代史,靠筆將報人和小說家集於大成者,寥寥幾人。我看來,金庸之"四絕",恐怕多少年後難有出其右者:
一絕:就像領到老師作業一樣,隨手開寫《書劍恩仇錄》,每天寫一段,連載一年零七個月,這是何等洒脫?洒脫背後源於他淵博的知識以及複雜的人生經歷。
多少年後,馬雲專赴澳大利亞去看望在那裡過年的金庸,"滿屋子的書"。金庸謙虛地說,不太看。隨後回答了馬雲問他的一個問題。
你咋知道有桃花島?
我在《東海地圖》查到有這麼個小島。
二絕:對中國歷史研究深透,看問題非常深刻。他能敏銳地判定,共產黨能戰勝強大的國民黨,他還提前預測中國會提前15年宣布1997年收回香港主權,還堅信文革會結束。
三絕:中西合璧,在大公報任譯員,每天聽BBC等英文台,隨手翻譯成漢語,這是何等水平。
四絕:絕不放棄。《明報》從創刊就步履艱難,最困難的時候就靠著他的小說連載支撐,一直等到上世紀60年代大陸災民偷渡香港,《明報》從人道主義出發,每天大面積報導災民生活,呼籲港民關心同胞,《明報》從此聲望大增,躋身香港主流報紙。
這種決不放棄的風格在深深烙在馬雲身上,烙在在阿里巴巴身上。
金庸的小說不是圓滿的,甚至有不少漏洞,比如有些人物寫著寫著就沒有了,因為是連載。王朔雖然十分瞧不上金庸,但他弄個連載試試,這就像電視錄播和直播,再好的錄播也不能像直播那樣讓人佩服。
金庸的主業是辦報,《明報》至今在世界華人圈發行。在大陸,他以小說家出名,甚至一般人並不知道他會辦報。
辦報和寫小說是共通的:辦報需要相當現實,一字一句不可失實,還要琢磨社會的承受能力;寫小說則是十分浪漫,一個章節、一個故事都可天馬行空。
越是現實的人越需要些許的理想和浪漫來衝擊現實的呆板,否則他可能會覺得生活枯燥無味;浪漫的人則需要現實生活磨練,為浪漫提供魔幻實現素材。
金庸小說的人物,想來想去還是喜歡韋小寶。
《鹿鼎記》應是金庸小說集大成者,不同於其它武俠小說,也或者說,它整合了所有小說的精髓,自然凸顯豐富複雜而敏感的人性,更能陳列多維思維交織糅合的社會情態。
如果說,《書劍恩仇錄》是金庸為了應付領導差事,通過武俠的形式,一則吸引當時香港近乎全民性的武俠愛好者,二來表達了他對家鄉以及他遊歷各地的回憶之傷感。《鹿鼎記》則能看出金庸日益成熟的文化思想:"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此刻的金庸已經站在歷史學、社會學、人文學等角度上審視中國幾千年的人文社會了。
"鹿鼎"兩字曾經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想肯定是廣東話里的俚語。直到再後來,隱約悟到兩個字透出的生生不息,來源於波瀾壯闊、雄渾敦厚的中華傳統文化,顯然不僅僅是指作品裡面的鹿鼎山。
金庸一開篇就通過呂留良和兒子對話,不厭其煩地闡述鹿和鼎的關係,鹿雖龐大,性子卻極為和平,只吃青草樹葉,從來不傷害其他野獸。猛獸要傷它吃它,只有逃跑,倘若逃不了,只有被吃。
古人常常拿鹿來比喻天下百姓,世上百姓都溫順善良。鼎,則象徵著皇權、權力。"人為鼎鑊,我為糜鹿"是也。
然而,鹿和鼎,正如水和舟,鼎可烹鹿,鹿逼急了不會幹等被烹,會跑,甚至會反抗。最好的結果是,鼎看護著鹿,不讓它跑,最終才能安心烹鹿。
更深一層意思,鼎為虛,自古只是皇權象徵,即便九鼎至尊,其實也就是個九個銅做的炊具而已;鹿為實,不時為自己在危險的環境中找出路。
誰控制了鹿才是真正控制了權力,"秦失其鹿", "天下共逐之"。
鹿才是真正的皇權象徵。
《鹿鼎記》全文暗含無數條邏輯線,一個層次有一個層次的行文線,就如《尤利西斯》。
借韋小寶和康熙的關係,講述了康熙殺鰲拜平三藩等功績。康熙時代,大清朝"鹿死誰手"的問題並未完全解決。南有三藩,北有準噶爾,台有鄭氏,還有大大小小的"反清復明"人士。由此,"逐鹿"是整個小說的明線。角逐者有天地會,鄭王府、神龍島、平西王府、葛爾丹等等——這是明線。
第一條暗線是宏觀線,"鹿"和"鼎"既然相輔相成,就應該相濡以沫。唯有如此,社會才能國富民安。韋小寶是鹿,其母韋春花是妓女,他出生於揚州麗春院,不平凡之處是,作為鹿,他能成為康熙的"調鼎手"。一對好哥們,撇棄世俗偏見,成為鹿鼎搭檔關係的最佳印證。
"鹿",顯然有其柔弱一面,韋小寶在武林江湖中連三腳貓武功都不會,遇到困難拔腿就跑。同時,他又有著鹿的絕頂聰慧,屢屢化險為夷,即便遭遇桑結、葛爾丹之強敵,也能瞬間與其結為"兄弟"。
有了這些,《鹿鼎記》已經可以成為一部好作品,金庸用意顯然不會這麼簡單,他要通過一個人物深刻描寫和影響這個社會。
金庸自稱寫韋小寶受魯迅筆下啊Q的影響。不同的是,阿Q代表廣大平凡的中國人的劣根性;韋小寶則代表了少數"成功"中國人的劣根性。
第二條暗線是微觀線,韋小寶是一個小流氓,愛聽《十八摸》,愛摸女人屁股,強行親女孩,滿口"你爺爺的",整蠱涮人、整日賭錢,最擅長拍馬屁。
他身上幾乎聚集了中國人所有痞性,但是,驚奇的是,從煙花柳巷起步,磕磕碰碰,竟能飛黃騰達,反差巨大。
從文本優化上說,這樣,增強了這個人物的複雜和多面性,提升可讀性;從社會意義上說,在屬於韋小寶的江湖,沒有任何家庭資本,大字不識一個,武功不懂一點,七個老婆開始沒有一個喜歡他,阿珂幾次想殺他,但是,小寶靠著至高的情商和意氣情義,著黃馬褂,賜鹿鼎公,終能行走江湖,抱得美人歸。
這顯然是我等平凡百姓都喜歡看到的結果,也是平凡人"努力奮鬥"的榜樣。
更讓人動容的是,"婊子"養大的韋小寶,對母親百般順從,對義父盡職盡責,父愛母愛齊全,善莫大焉。面對阿珂架在脖子上的明月彎刀,眼不眨一下,為愛情視死如歸,又是何等珍貴。
第三條暗線是,鹿和鼎終歸不能持久交融。故事結尾,韋小寶只能攜妻子遠走高飛。鼎,悵然若失,鹿亦戚戚然。走過山山不說話,走過海海不說話。或許多少年後,才知道,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
或許,每個讀者都有自己的閱讀邏輯線,年少時看到的是打打殺殺,隨著閱歷增加,越能感悟出金庸小說的無盡內涵。
喬峰是正義化身,是一個人們無限美化的人文載體,等著他的最終只有一個歸宿——死亡;韋小寶,是一個活生生的現實人物形象,美醜交雜,時而遊戲人生,時而鐵肩擔道義。他過的是平凡日子,所以,可以從容地活著。
透過韋小寶,金庸顯然已經從原有武俠的"籬笆"中走出來,走上山巔,遙遙審視中國人的人性問題以及人文關懷。
中國的武俠小說起源,說法較多,比較公認的是東漢趙曄所著《吳越春秋》,干將莫邪和越女袁公的身上儘管充滿迷信般神話色彩,但已經提煉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揚善除惡、捨生求義的"武俠"精神。
武是形式,是表象,是過程;俠是內容,是本質,是結果。
武俠精神的第一個倡導者是司馬遷,很難想像,他會在《史記》中拿出兩個篇章寫下《刺客列傳》和《俠客列傳》。《史記》的定調,浩浩蕩蕩影響著2000年來中國武俠小說的主題思想,這種影響還遍布全世界。
到了金庸時代,武俠小說能得以發揚光大,甚至可說推到至高境界,離不開兩個原因:
一是,香港乃至整個海外華人圈長期以來形成一種內心深處的文化孤獨,"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武俠小說的豪情壯志是最好的慰藉。同時,通過金庸小說、李小龍電影等武俠載體的傳播,海外華人確實能受到更多尊重;
二是,金庸作品風靡香港之後,並未馬上影響大陸。大陸改革開放之後,人們的思想豁然開朗,多元生活方式和追求逐漸得到認可,金庸小說以及香港大娛樂精神迅速打入內地市場,大量金庸迷出現,馬雲正是其中之一。
金庸迷很多,馬雲只有一個。
很多人以娛樂心態看金庸,小說看完了,也就樂呵完了,隨手一丟,甚至有人把金庸小說只放在衛生間。
不得不承認,馬雲有一個非常讓人尊敬的優點:每時每刻,從見到的人、看過的事、走過的路,總能總結出自己的想法,並付諸於行動。
阿里巴巴的高層沒有一個不是「武俠」人物!△
於是,金庸成了阿里巴巴的精神導師。
新華社曾報導,英文版《射鵰英雄傳》即將出版,到時,大家就知道用英語咋說"降龍十八掌"了。新華社為這件事專門發表了評論:
文學是一座橋樑,不同的文化可以"華山論劍",各國的金庸迷心中都有不同的"郭靖黃蓉",中國文化將在中外交流中贏得更多粉絲,在國際舞台上將不斷提升中國的軟實力。
金庸小說,從曾經的不登大雅之堂,到如今的全球風靡,其至高的俠義精神,必將在中西融合中引發共鳴。
這種精神,也必然在阿里巴巴根深葉茂、強盛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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